「我怎麼……？」
阿岳手下意識的碰了碰剛剛沉痛的傷口。
但那裡一點破口都沒有，彷彿一場夢，過於真實的一場夢。
阿岳回頭看了看方塊書，那玻璃窗被開啟了一縫，傍晚的微風把晶亮的橙橘色揉混在一方星空，輕輕撕碎落在方塊書墨綠色的粗糙髮絲。
方塊書挑了挑眉，便把窗戶關上。
「醒了就走吧。很晚了。」
阿岳眨眨眼，似乎還沒完全清醒。
「喔……。」
他們出校門的時候，半邊天已經落下了濃稠的墨，糝了些玻璃碎屑。
「這麼晚了？」
方塊書走在前頭，往後方的阿岳撇了眼，不帶任何慍氣的說道。
「你也知道。」
他們在公車站牌那等候了一下，阿岳滑著手機螢幕，像是按耐不住秘密的孩子，搔了搔細軟的髮絲。
「你怎麼不問我夢到什麼？」
方塊書嘴角噙著一抹笑意，眼裡全是柔和的望著阿岳。
「你不是夢到在永中發生的事情嗎？比如說…毛毛？」
他現在的表情就像是被彈到鼻子的貓，眼睛瞪的老大。
公車很快就來了，方塊書眼見車輛漸漸駛了過來，便出手去攔。
「所以你怎麼知道啊？」
到了車上阿岳還是很疑惑，他到底是真的進到他的夢裡，還是他說了夢話，又或者，是方塊書自個兒猜中的。
「你別忘了，我們是一起過去的。」
他口中的過去，指的是永違高中。
所以那個夢是真的嗎？
阿岳皺起鼻子，更是不明白。
「所以你到我的夢裡？」
方塊書沒忍住笑，哼的一聲笑開了他的唇角。
「聽過莊子夢蝶嗎？」
只見他搖了搖頭，彷彿是個充滿好奇心，卻也什麼都不明白的孩子。
「你應該上課的。」
「三小…跟上課什麼關係啦！到底是怎樣？」
「…秘密。」
「方書緯！」
莊周夢蝶，究竟是莊子才是真實，還是現實是他是一隻蝴蝶？
又或者，只是兩者身分的更替。
也許，都不是真的吧？
但，親身經歷的事情不是真實存在嗎？
例如有著蝴蝶的輕盈翅膀穿梭花叢。
例如在生死交關時明白對方心意。
夢和蝴蝶，真的不存在嗎？
永違，真的只是夢嗎？
清醒亦或睡去，你仍是你，我仍是我。
只要我不變，哪裡都是真實的。
致 我經歷的每個瞬間。
完_
_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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